智库观点
前言
自新冠疫情全面爆发以来,对中国乃至世界经济造成了损失,智库跟踪团队回顾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后称CSIS)、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后称PIIE)、美国外交关系协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后称CFR)、布鲁塞尔欧洲与全球经济实验室(Bruegel)四个智库从2020年1月至今发表的对于新冠疫情对于中国以及世界经济的综合影响的看法。
对中国经济的影响
新型冠状病毒的爆发对中国经济无疑是一次打击。布鲁塞尔欧洲与全球经济实验室(Bruegel)的阿里西亚·格拉西亚·赫雷罗(Alicia Garcia Herrero)认为,新冠肺炎对中国经济的影响程度不仅取决于病毒爆发的程度,还取决于中国政府的反应。据悉,中国人民银行迅速向市场注入相当于1700亿美元的流动资金,来缓解病毒对中国金融市场和中国整体经济造成的压力。
阿里西亚·格拉西亚·赫雷罗(Alicia Garcia Herrero)预计中国第一季度经济活动将迅速减速,2020年剩余时间将逐步稳定。这显然将使中国的经济增长大大低于李克强总理宣布的增长目标。中国2020年的经济增长率可能徘徊在5.7-5.5%之间,如果中国政府想要追求经济增长率(达到李克强总理几个月前预测的增长目标),势必要采取宽松货币政策,但由于某些商品供应有限会导致高通货膨胀,故不可采用降息的手段,应采用注入流动性(正如中国人民银行做的那样),窗口指导和有针对性的贷款。通过宽松货币政策即使达到了预期的经济增长目标,付出的代价却是高昂的,由于被迫通过补贴和折扣消费耐用品,中国的企业,政府乃至家庭的债务会持续堆积,从而造成经济潜在的增长低于账面。由于中国预期会对国民经济采取大规模的刺激措施,所以新冠肺炎将会对中国经济带来一定的负面影响。
中国2020年经济增长前景将受到严重打击,上半年的经济增速可能大大低于预期。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CSIS)的斯科特•肯尼迪(Scott Kennedy)认为新冠肺炎造成损失将超过非典(SARS)。中国政府的隔离,限制集会旅游,推迟开学等措施将导致中国的经济活动减少。中国经济的实际规模是非典(SARS)发生时期的3.7倍,如果半个月的经济活动减少三分之二,则意味着国内生产总值(GDP)总量减少2.7%,年增长率将由6.0%下降到接近5.8%.
就微观层面,此次疫情将对许多行业造成压力。斯科特•肯尼迪(Scott Kennedy)认为此次疫情将会影响中国和跨国公司的员工待遇、生产制造、供应商支持以及对客户的交付计划。供应链上下游放缓将产生金融影响,给银行的资产负债表和证券市场带来压力。
斯科特•肯尼迪(Scott Kennedy)认为疫情也可能会刺激中国政府改变经济政策,从而使2020下半年经济呈现活跃状态。中国政府将采取更为宽松的货币政策,降低银行存款准备金率,减税,补贴以及扩大政府采购。如果经济放缓严重,中国政府甚至可能降低汇率以支持出口。
对世界经济的影响
如今,新冠肺炎传播引发的后果已经不止于全球健康系统,还扩展到了经济领域。美国外交关系协会(CFR)的艾米·M·贾菲(Amy M. Jaffe)认为它将对世界石油和天然气市场产生不可预测的重大影响。考虑到新冠肺炎的影响,一些华尔街银行降低了2020年上半年的石油价格预期。巴克莱银行表示一年内每桶石油的价格大约降低2美元。而纽约花旗银行预估的石油价格降幅则更大,油价预期从每桶69美元下调至每桶54美元,并预告可能会降至40美元。同时,全球旅游量的下降也在打击航空燃料的需求。
艾米·M·贾菲(Amy M. Jaffe)发现除了石油使用锐减外,中国目前正在减少使用液化天然气(LNG),这加剧了液化天然气(LNG)市场供过于求的问题,使得上周亚洲液化天然气价格创下历史新低。美中贸易协议的目标是中国购买500亿美元的美国石油、天然气和煤炭,现在可能更难到达。总体而言,2019年全球商品的贸易量已经受到冲击,今年这一趋势不太可能逆转,因为全球货运需求将支持更大的石油使用,足够抵消电动汽车销量的增长和采用节能技术的举措可能导致的石油需求损失。
近年来,中国在世界经济尤其是全球价值链中所起的作用逐渐增强,使得此次新冠肺炎所引发的肺炎疫情对世界经济的影响都超过2003年非典(SARS)所带来的这一切。来自布鲁塞尔欧洲与全球经济实验室(Bruegel)的阿里西亚·格拉西亚·赫雷罗(Alicia Garcia Herrero)认为中国对世界经济影响加大的原因有二:出口中间商品的增加、对外资吸引能力增强所导致的外资依赖性增大。因此此次疫情是对中国生产供应链的一次考验。
出口中间商品的增加是中国经济转变不对称的结果,中国在减少对外资依赖程度的同时,增加了中间商品的出口,其他国家、地区的工厂对于中国供应链的依赖也逐渐增强。鉴于在中国湖北境内供应链已完全中断,而其他国家地区的工厂也很难在短时期内找到合适的代替中间商品,使得对世界范围内的产销链造成了较难弥补的损失。同时,许多国家、地区已经在中国大陆积累了大量的外国直接投资(FDI),如日本、韩国、台湾,虽然这些国家、地区已经在向东南亚地区转移资本,但是由于被转移地区的价值链同样依赖中国大陆,使得上述转移投资国家、地区希望达到的投资多样化目标实现程度有限,进而影响其价值链的有效运转。
基于中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核心地位,此次疫情无疑是对中国生产供应链的巨大考验。此次疫情的爆发会导致价值链流动目的地的扩展,这也给了全球两个重要的启示:不能再像过去那样过度依赖中国的供给链,同时不应过度依赖在中国的采购。
尽管大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疫情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但随着病毒不断传播,疫情爆发对世界经济也产生了直接或间接的影响。截止1月28日,全世界已有15个经济体报告了确诊病例,这些经济体的经济体量之和达到了50万亿美元。来自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CSIS)的斯蒂芬妮·西格尔(Stephanie Segal)根据中国对数千万人实施正式的旅行限制,以及世界各地数百万人潜在的病毒接触,认为疫情爆发对经济所造成的影响将延伸至中国边境之外,且与旅游相关的产业将受到最直接的影响。根据中国出境旅游研究院的数据,泰国、日本、韩国、越南和新加坡接收了最多的中国游客。仅在今年春节时期,泰国旅游业收入比往常减少16亿美元——占2019年泰国旅游收入的2.5%。与非典相关的研究显示,疫情爆发造成的总体经济成本将受到持续影响,并且更持久的疫情将对投资造成冲击。
斯蒂芬妮·西格尔(Stephanie Segal)认为此次疫情爆发将使中国经济增速达到1990年以来的最低水平。考虑到中国对全球经济增长的重要性,此次疫情将对全球经济造成进一步冲击。此外,在疫情得到控制之前,中美达成的第一阶段贸易协定将退居次要地位。不断增加的不确定性也正影响着金融市场,美国主要的股票指数周一全面下跌。随着前景的改善,这些情况将有所好转,但目前我们还没有处在拐点的位置。
后记
综合智库观点表明,新冠肺炎对中国经济无疑是一次打击,使得中国上半年经济增速放缓,刺激债务的增加,但通过经济政策的调整,2020下半年经济会呈现活跃状态。由于中国在全球价值供应链的地位上升以及疫情的全面扩散,新冠肺炎对于世界经济的打击将会超过非典(SARS)所带来的影响,对于全球经济将会带来进一步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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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潘侯昌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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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大学美加所
郭凛老师